于正作品【长安万年】之二百三拾七:隋时安危,系其存殁,“真宰相”高颎远没有参透人性之恶-自然自觉自在

【长安万年】之二百三拾七:隋时安危,系其存殁,“真宰相”高颎远没有参透人性之恶-自然自觉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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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颎(jiǒng),公元541年生,公元607年死,字昭玄,鲜卑名独孤颎,渤海蓚(tiáo,今河北景县东)人,隋朝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军事家。高颎出身渤海高氏,其父高宾是上柱国独孤信的僚佐。这在当时的社会,算不上是地位显赫高贵,高颎还在努力地寻找进身之阶。

宇文氏的北周末年,杨坚被任命为左大丞相,总揽国家朝政。此时的杨坚,积极地网罗天下英才,一方面,需要收买人心,通过招揽人才在侧,得爱才之名的同时,也使人才不被他人所用;另一方面,正是用人之际,有真才实学者辅佐,篡夺江山便有更大的把握。

杨坚素知高颎大才,既强干明察,又熟习兵事,非常有计谋,想要以他为辅佐,便派杨惠前往去表明自己的心迹。这时候的杨坚对高颎是满满地需求,处在追求期和爱慕期,而高颎也有自己的需求,正在寻找新的归宿和机遇,所以欣然接受了杨坚美意,双方一拍即合。

高颎是这样表态的:“愿受驱驰。纵令公事不成,颎亦不辞灭族。”意思是,愿意为杨坚服务,即使杨坚夺取北周江山社稷之宏伟事业不成功,跟着这样的人干一番事业,即使灭族也不后悔。就这样,高颎就做了相府司录,成为杨坚的心腹,为之后杨坚成就大业作出了很多不朽的贡献。

随着杨坚势力的不断壮大和发展,夺取北周江山的意图也越来越明显,这时候,很多北周宗室、鲜卑老臣、汉族官员对此非常不服气双天至尊,于是纷纷起兵反抗。其中,相州总管尉迟迥(jiǒng)声势最大,还有两位总管响应,这就是著名的有“三总管之乱”。杨坚派名将韦孝宽等出击,部队到了武陟(zhì,今河南焦作境内),与敌军隔沁水(今河南泌阳境内)为阵,两军对阵,都无法前进,战争陷入僵局。

此时,各种不利的消息传来,包括前线领军将领通敌的消息。杨坚如坐针毡,准备临阵换将。此时,高颎站了出来,列举了历史上诸多临阵换将做法的敝端,建议杨坚只需要派一位得力之人,前去协调前线各部队,形成统一指挥,既可消除发生变故的危险,又能增强前线军队的统一指挥,战争必胜陈衍宁。

按照高颎的建议,杨坚计划派自己的心腹前往监军。刚开始的时候,他先叫“心腹”少内史崔仲方去,崔仲方以父亲在山东为借口不去。又叫“心腹”刘昉(fǎng)、郑译去翟寇。刘昉说他没有带兵打过仗,郑译说他母亲年事已高,不便远行。就在杨坚苦于没人愿意去的时候,高颎自请前往。“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诚”,杨坚此时才真正认识了高颎。

前线军情紧急,刻不容缓。高颎奉命以后便立即出发,连母亲也来不及辞别。他给前线将士的就是“信心”。他在沁水上架桥,军队过后,便下令焚桥,以断绝士兵还想返回来的念头。于是韦孝宽率军奋击,大破敌军,敌将尉迟惇(dūn)单骑逃走。韦孝宽乘胜追击,追至邺下,尉迟迥用尽全力拒战,孝宽等军因为不利而退却。高颎与大将宇文忻(xīn)、李询等谋划设计将其攻破,就这样才平定了尉迟迥的叛变。

此战展示了高颎的军事才能,既有忠心,又富才能的高颎得到杨坚的特别赏识,被晋封为“柱国”,改封义宁县公,迁相府司马。杨坚称帝后,还以高颎为尚书左仆射,兼纳言,晋封渤海郡公,又拜左领军大将军,一时贵宠,在朝廷中没有一个人比得上。

对高颎来说,杨坚有知遇之恩,是人生的平台;对杨坚来说,高颎是栋梁之才,是忠贞的化身,君臣关系正处在“蜜月期”。此后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高颎精心辅佐隋文帝杨坚,在政治、经济、军事各个方面作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可以说,杨坚能够成就伟业,很大一部分是高颎这位忠臣的功劳。

公元582年,隋文帝开皇二年,高颎参与了讨伐江南陈国的战役。此次征战恰逢陈朝第四位皇帝陈宣帝陈顼(xū)之死,高颎“以礼不伐丧”,奏请班师,为隋朝树立了仁义形象。隋文帝向高颎询问取陈的策略,高颎建议:“每值江南秋收之际,微征士马,声言掩袭,彼必屯兵御守,足得废其农时。既收之后,密遣行人,因风纵火,烧其储积,由是陈人益敝。乔丽娅”建议的本质就是通过“游击战”骚扰陈国,削弱其实力。

公元588年,隋文帝开皇入年,隋灭南陈的决战打响,高颎以其着杰出的军事才能,被杨坚派去辅佐军事统率晋王杨广。晋王杨广等为行军元帅,高颎为元帅长史。等到陈叔宝被俘,高颎先入建康,杨广派人驰告,命令留下陈叔宝宠妃张丽华。但是高颎阻止说:“武王灭殷,诛斩妲(dá)己,今平陈国哈雅公主,岂可留丽华?”

他出于忠心,恐丽华惑主,便把她杀了。但忠心为国,未必得到理解,从此他与杨广便有了芥蒂。杨广知道他杀了张丽华后,立刻脸色大变说:“昔人云:‘无德不报’,我必有以报高公矣!”杨广从此对高颎怀恨在心。高颎又与元帅府记室裴矩收图籍,封府库,没有收一点钱财。

隋灭南陈,结束了东晋以来南北纷争350年的局面,实现了全国的统一。高颎因功加封“上柱国”,晋爵齐国公孔明锁解法,赐物九千段。隋文帝慰劳他说:“公伐陈后,人言公反,朕已斩之。君臣道合,非青蝇所间也。”可见,此时的杨坚还是清醒的,他在隋文帝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人到阜阳六百里。所以黑蛇呻吟,此后隋文帝对高颎更加信任和倚重。

高颎深避权势,一再辞让官爵。隋文帝下诏说:“公识鉴通远,器略优深,出参戒律,廓清淮海,人司禁旅,实委心腹。自朕受命,常典机衡,竭诚陈力,心迹俱尽。此则天降良辅,翊赞朕躬,幸无词费也。”这番话把高颎捧上了天,充分表示了他们君臣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公元590年,隋文帝开皇十年,隋文帝前往晋阳,让高颎居守京都,这是托付老巢给最知心、最可靠之人。等到隋文帝回京后,还赐给他缣五千匹,又赐行宫一所以为庄舍。高颎的妻子卧病,隋文帝还常常派人询问,高颎家顿时人潮汹涌,络绎不绝。高颎的儿子高表仁还娶了太子杨勇的女儿为妻,与皇室结亲,赏赐多得数不过来。

俗语讲,“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尽管高颎是这样一个忠诚不二的大臣,也没有得到隋文帝杨坚长久的信任。这与皇室内部的斗争有着密切关系,更与人性有着更密切的关系。高颎失宠的导火索仅是“一妇人”。原来隋文帝的宠姬尉迟氏被独孤皇后杀了,隋文帝生气地出走山谷,高颎追上,拦住他苦苦劝说:“陛下岂以一妇人而轻天下?”常言道,“疏不间亲”,高颎这是犯了大忌。

独孤皇后本以高颎是她父亲的家客,跟他十分亲近,当她听到高颎说她是“一妇人”,便非常气愤。当时隋文帝夫妇打算废掉太子杨勇,另立晋王杨广为太子,杨广可是独孤皇后最宠爱的孩子。高颎没有顾及人情化州南山寺,仅从国家稳定的角度,站出来大力反对“废长立幼”的做法,由此独孤皇后就有了把他除掉的想法。

独孤皇后充分利用了高颎的家事来达到目的,体现了女人的独特手段。高颎的妻子死后,独孤皇后曾对文帝说:“高仆射老矣,而丧夫人,陛下何能不为之娶!”隋文帝把这话告诉了高颎。高颎垂泪感激地说:“臣今已老,退朝之后,唯斋居读佛经而已。虽陛下垂哀之深魏彦妮,至于纳室,非臣所愿。”隋文帝听他这么说也就算了。

但很不巧的是,高颎的妻子去世没多久,他的爱妾便生了个男孩,隋文帝得知后很为他高兴,但独孤皇后却装做非常地郁闷。文帝问她是什么原因,独孤皇后说:“陛下当复信高颎吗?始陛下欲为颎娶,颎心存爱妾,面欺陛下。今其诈已见,陛下安得信之!”隋文帝听了皇后的话,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由此开始对高颎感到强烈的不满。

我待别人如知己,别人待我如微风。忠直的高颎依然为隋王朝尽心,而隋王朝的主人已经不太关注王朝安危,开始把治理国家的能臣高颎当了外人。高颎极力阻挠隋文帝征伐高丽,结果师出无功,独孤皇后便对隋文帝说:“颎初不欲行,陛下强遣之,妾固知其无功矣!”俗语有“最毒妇人心”之说,这两次“耳边风”一吹,高颎在隋文帝这儿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

隋文帝杨坚又以元帅汉王杨谅年少女王必下,专委军事于高颎。高颎依然是以国事、军事为重,不因杨谅是隋文帝的儿子就迁就他。“颎以任寄隆重,每怀至公,无自疑之意,谅所言多不用。”杨谅因此对高颎很不满意,回京后,便向独孤皇后哭诉说:“儿幸免高颎所杀。”隋文帝听了这话,很是对高颎不满,本来已经久存心中的怀疑开始萌发,觉得高颎很有可能图谋不轨。

公元599年,隋文帝开皇十九年,凉州总管王世积因事被杀,审讯时有宫中秘事,说是从高颎处得知。隋文帝极为惊异,高颎因此被问罪。当时上柱国贺若弼、吴州总管宇文効(xiào)、刑部尚书薛胄、民部尚书斛律孝卿、兵部尚书柳述等都证明高颎无罪,隋文帝看到这么多人为高颎求情,更加恼怒,一气之下把他们统统拘押起来,从此朝臣没有人再敢为高颎说话了。同年,高颎被罢官,为相19载,终有尽期。

高颎罢相之后,有一次,隋文帝在秦王杨俊府中召高颎来一起喝酒。高颎当时非常感叹,悲不自胜,左右的人都为他流泪。隋文帝气愤地对高颎说:“朕不负公,公自负也。”并指责高颎“不可以身要君,自云第一也”。此话充分暴露了杨坚的人性。他自认为江山社稷永固,此时已经不需要隋朝“第一”人才高颎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高颎的身边人给了他最后致命的一击。齐国公高颎的国令(相当于总管吧)上疏揭发他,说高颎的儿子高表仁对高颎说:“司马仲达当初托疾不朝,遂有天下。公今遇此,焉知非福!”这是说到了隋文帝的心里,也是捅到了杨坚的痛处,隋文帝杨坚最担心、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所以不加调查就把高颎囚禁起来加以审讯。

墙倒众人推。这时,宪司(司法部门)又奏称:沙门真觉曾对高颎说:“明年国有大丧。”女尼令晖也说:“十七、十八年,皇帝有大厄,十九年不可过。”这不是咒隋文帝死吗?杨坚听了更加恼火,当着群臣说:“帝王岂可力求!孔子以大圣之才,作法垂世,宁不欲大位邪?天命不可耳!顾与子言,自比晋帝,此何心乎?”意思是孔子不是不想当皇帝,只是没有天命,而你高颎自比晋宣帝司马列懿,是何居心?这时,就有人请隋文帝杀了高颎,但是隋文帝没有照做,而是把高颎削职为民。

公元600年,隋文帝开皇二十年,在杨素、杨广、独孤皇后等的密谋和策划下,太子杨勇被废,杨广立为太子。又过了四年,杨广登基,就是隋炀帝。高颎被起用为太常卿。当时突厥启民可汗将入朝,隋炀帝要以富乐相夸,下诏征集北周、北齐的乐家子弟及天下散乐。太常高颎此项“文化工作”的主官,他依然以江山社稷为第一要务,上奏拒绝说:“此乐久废,今若征之,恐无识之徒弃本逐末,递相教习。”隋炀帝听了非常不高兴穿越情欲海。

高颎的悲剧来自于“看破”了还要“说破”。他对“副手”太常丞李懿说:“周天子以好乐而亡,殷鉴不遥,安可复尔。”高颎又因炀帝赐予启民可汗礼遇过厚,对太府卿何稠说:“此虏颇知中国虚实、山川险易,恐为后患科隆千树园。”还曾对观王杨雄说:“近来朝廷殊无纲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就有人把这些话告诉了隋炀帝杨广,隋炀帝认为高颎诽谤朝政,便下令把他杀了。当时高颎六十六岁。

唐代人杜佑把高颎与周之太公、齐之管仲、魏之李悝、秦之商鞅、后周之苏绰并称为“六贤”。《隋书卷四十一·列传第六》:“颎有文武大略,明达世务。及蒙任寄之后,竭诚尽节,进引贞良,于正作品以天下为己任。苏威、杨素、贺若弼、韩擒等,皆颎所推荐,各尽其用,为一代名臣。自余立功立事者,不可胜数。当朝执政将二十年,朝野推服,物无异议。治致升平,颎之力也,论者以为真宰相白素的改变。及其被诛,天下莫不伤惜,至今称冤不已。所有奇策密谋及损益时政,颎皆削稿,世无知者。”评价之高,

在存续了38年隋王朝,高颎一人就做了近20年宰相,唐太宗李世民曾评价说:“隋时安危,系其存殁”,其功劳不可谓不大,但最终却不得善终,这是为什么呢?答案就是:“真宰相”高颎远没有参透人性之恶。高颎弃北周而投入杨坚的怀抱之时,就应该明白这个能够篡周自立之人,不可能是与他共享功业与英名之人,掩盖于建立隋朝帝业之下的,是杨坚父子私欲的炽焰。

高颎一心想的是为了杨家江山,还有社稷安稳之下的高氏家族,是公心,或者说,公大于私。但杨坚、杨广父子却想的是有如此才能和功劳的高颎如何不影响到隋朝江山和他们个人的光辉与荣耀,是私心,或者说,私大于公。双方的思路根本就没有在一个频道上。在这种情况下,高颎不顾身家地忠直,就成了他的罪孽,别说是高颎这样一位受人忌惮功臣良将,即使是亲如父母妻子,恐怕都不能见容于私心太重的杨坚、杨广父子。这是天下苍生之灾难,也是高颎之祸患。高颎有如此命运,隋亡,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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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骑盟,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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