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 赏】破山明《草书轴》-书法报
破山明《草书轴》
破山明《草书轴》 规格130cm×27cm
四川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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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山明（1597—1667），法名海明，又名通明。竹阳（今四川大竹县）人。俗姓蹇。他的祖上蹇义曾被明宣宗朱瞻基赐联“祈天永命天官府孙卉凝，与国休戚国老家”，非常显赫。破山明出生时，蹇家已家道中落。破山和尚是明末清初重要的禅宗大师，在我国西南地区的佛教传承中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著有《破山禅师语录》21卷，其中有其诗作1200余首侠道行。
破山明精通释典，与四川当时高级官吏和文人学士友善韦德伍斯，尤善行草书。郭文韬其草书一派天机，气势飞扬，使转自如，酣畅淋漓。
相传蜀乱时鸣樱吧，张献忠部下李占春迎破山和尚于军营中，破山劝贼止杀，贼以犬豕肉进，并威胁说：“和尚啖此，当封刃白太阳。”遂饮痛破戒食肉，此一义举，拯救了当地千百无辜百姓，免遭涂炭，传为佳话。
启功先生非常敬佩破山和尚，曾评论其书法：“破山多大书行草，往往单幅中书诗二句，不以顿挫为工，不作姿媚之势，而其工其势，正在其中。冥心任笔，有十分刻意所不能及者。”又曾将其与憨山大师并举，置之文（徵明）、董（其昌）之上，欣赏之情豹窥一斑。
如今流传下来的破山明的书法已寥寥可数，不复当日盛景。此作（如图）现藏四川博物院，字体在草、行之间，不似其一笔草书一贯而下，节奏、变化分明，避免了其草书圆转过多的瑕疵零班编年史。二句诗文，二行条幅，仍是其最有特点的程式白昼的星光。几百年后来看，颇富现代感和视觉形式感。既能达其情性，又不作过多铺陈，点到而止，意蕴丰赡。所书文辞又似东瀛俳句，既有明显的生活气息又富含禅机，不同于传统汉诗的意境追求和遣词造句。当为别调。
黄宗羲在《偶存轩稿序》中说：“诗有可以唱和者，有不可以唱和者，寒山之诗隐现于鬼炊虎狱之下，未闻拾得和之也。即如近来雪峤之诗：‘青山个个伸头看，看我庵中吃苦茶。狡兔地边偷菜吃，齿寒嚼嚼又看看怒荡千军。’此等诗岂复可和耶？诗至于不可和，始知大地一诗情之融结尔。”可知破山所书诗句出自雪峤。序中“雪峤”者，乃明僧，有《语录》十卷。（雍正）《宁波府志》卷三十二《仙释》有传：
号语风，又称雪峤乐乐镇，鄞朱姓子，与圆悟同师。二十九岁始祝发行脚。常冻饥至赤体草宿，乞食聚落，悟无入处。后至秦望普济寺，始大悟。结庵于武康之双髻峰。立万山中，遇虎不为害。性好为诗龙语兽修，别出意绪，为词家所贵大砍省。凡四座道场、南岳开仙、径山云门，皆其卓锡处。
破山乃密云圆悟弟子，书师叔诗文或有交往当在情理之中。另据清人查为仁的《莲坡诗话》载：“雪峤大师（圆信）又号雪狮子，结茅径山中欲女初生，独居一庵，自书联曰：‘孤云卧此中，万山拜其下。’尝有句云：千林万林枫叶干，七湾八湾秋水老。……”
破山书雪峤诗句，想不在少数。或许偏爱，或许会心李晗风。禅师所为向不为凡人所解，行动坐卧皆可开示接引。曩时苏东坡云：“鲁直（黄庭坚）以平等观作欹侧字，以真实相出游戏法，以磊落人书细碎事，可谓‘三反’。”破山生逢家道中落、朝代更迭之际，于乱世中求道弘法，自利利他，殁后毁誉不一粉妆夺谋。故此作亦当作平等观、真实相。
渐修、顿悟，有缘、无缘，要看用功、造化与时机。人生何尝不是如此，书法也是。
（李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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